故乡初秋

苏作成

在故乡的夏末,偶尔看到落叶随风飘落,我就知道秋天不久就会到来。不过,夏秋的转换是渐进的,并非立秋一过,一转身就能踏入真正的秋天。

中午的阳光依旧烤人,秋老虎并未跑远,高温有时还在折磨人。

只是细看去,秋的身影还是能找到。树叶中已夹杂了黄叶。豆荚的铃铛摇了起来,高粱擎起的已是红红的火炬,玉米棒已准备好了嫩嫩的金豆。

故乡的人们已不太将秋老虎放在眼里,“一场秋雨一场凉”,大家都知道,反正用不了多久,高温天就会销声匿迹。

秋雨一下,早上和晚上已变得凉快——在这些时段,盛夏时折磨过人们的那种炎热已不复存在。天亮前醒来,甚至还会有一种微冷之感。

池塘里却仍是青蛙的乐园,无论是白天,还是晚上,有时还是能听到里面传出青蛙的呱呱声。

此时登上舞台的主角已是蟋蟀、蝈蝈和其他的秋虫。黄昏时,各种秋虫找到了心仪的地方,它们将素琴一 一地摆开,开始了天才的演奏。独奏的,也许在屋檐下,也许在草丛中;合奏的,也许在花丛里,也许在院墙边,或在其他一些未被我们注意的地方。蟋蟀的琴声尖锐而富有穿透力,它们的音乐颇富感染力,往往能让人驻足而立,陷入沉思。

小女芸儿已在抓紧时间做作业,因为暑假即将结束。但每天她还是会挤时间找堂妹玩。在堂妹家,芸儿吃到了煮熟的毛豆、花生和嫩玉米。早熟的枣子、葡萄也能吃了,苹果等水果也已奔跑在成熟的路上。

二堂哥的女儿考上了大学,他已给她准备好了学费。他告诉我,今年光是蔬菜和水果的收入就能超过两万元,加上在外打工赚的钱,他说他家的日子还算滋润。我从心底里为他高兴。

黄昏时,我独自行走在故乡初秋的田野上,望着长势喜人的庄稼,心情特别舒畅。一些不知名的小花,在路旁斜坡上怒放。人们在春天将希望播下,熬过炎炎的夏天,此时的我,在被夕阳染红的秋风中,仿佛闻到了浓郁的丰收的芬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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