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使用钢笔、维修钢笔的人群非常庞大,中小学生更是主力军,由于毛手毛脚,钢笔掉到地上,不是笔尖摔坏,就是皮囊漏水,容易出现毛病,维修率极高。几乎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有修钢笔的流动小摊来到学校门口,收费不高,立等可取,很受学生们欢迎。
每逢开学之时,是学生们修钢笔最集中的时间,也是修钢笔师傅生意最火爆的时节。下课和放学,学生们都会把修笔师傅团团围住。修笔师傅恪守厚道诚信的职业道德,能修则修,非万不得已绝不更换零件,最大限度减轻了顾客的经济负担。
一支钢笔最重要的部位是笔尖,此处最金贵,也最易磨损。修笔尖是技术活儿,也是精细活儿,一凭眼力,二靠手感。那些技艺娴熟精湛的师傅只需粗略一看,用笔尖往指肚上轻轻一划,其中的毛病便判断个八九不离十。笔尖分叉是常见病,修笔师傅修起来很轻松,说话间用手简单一掰一捏就好了。遇到分叉严重的,顶多就是拿个小锤子,左敲敲右打打,三两分钟就能手到病除。一支损坏严重甚至有着诸多疑难杂症的钢笔,在修笔师傅一双巧手的摆弄下,或修或配,获得了第二次生命。
当我在老家上初中时,轻巧方便的圆珠笔流行开来,用钢笔的人越来越少,修钢笔的生意自然是日渐冷清。后来,市场上签字笔、中性笔逐渐取代了圆珠笔,修钢笔的人更是寥寥可数。如今,只有那些喜欢硬笔书法的人和很少一部分中小学生还在使用钢笔,一旦用坏了大都会直接买一支新的,不愿花时间去修,况且也没有地方可以修。
曾经风光一时且十分文雅的修钢笔行当,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,悄悄地淡出了人们的生活,匆匆地退出了历史舞台。那些修笔师傅和娴熟的老手艺,成为人们心中一段尘封的温情记忆。□梁永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