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笛唤春归

□罗凤霜

“春风一拂千山绿,南燕双归万户春。 ”春天终于来了!听,鸟儿在树枝呼朋引伴,欢呼雀跃。和煦的风儿抚摸在脸上,轻轻柔柔的,心儿暖暖的。

蓦然回首,却发现河边,黄土塬上的田地塄坎边,金黄色的迎春花,一簇簇、一团团,繁星点点,悄然绽放。春风,它撕破了浅灰色层层包裹的严冬,让万物返青。远眺,田间麦地,嫩绿的小脑袋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,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,呈现出一片盎然生机。我爱怜地用手去抚摸小苗,一股青草夹带着泥土的芳香,扑面而来、沁入我的肺腑,让我如痴如醉。

我信步来到小河边,突然发现柳树的枝条上不知什么时候,已冒出了一个个米粒般大小的嫩绿嫩绿的新芽,那些嫩绿的小芽犹如一个个刚出生的小宝宝,探出小小的脑袋,窥视这陌生的世界。风吹着枝条飘荡在水面上,柳条变得很柔软,仿佛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,在梳理细长的秀发。怪不得诗人赞道“春色先以柳阴归”“春风杨柳万千条”呢!小鸟从我头顶飞过,嘴里唧唧地叫着,我顺手折下一支柳条来,很熟练地做了一支柳笛,便急不可待地把它放在唇间,笛声和着鸟鸣响起。我想用这笛声、这旋律,唤醒春天,唤醒我那颗永远的童心。

往日,那个扎着羊角辫扯着二哥衣角,哭着闹着要柳笛的小女孩,如今已年近半百。二哥那悠扬的柳笛声又响在耳畔:二哥,我也要吹。二哥把柳笛给了我,我放在嘴里怎么也吹不响,赌气扔在地上,还狠劲地把它踩烂,哭着找妈妈告状。看着被斥责的二哥在一旁委屈地抹眼泪,那时,我心里也有些愧疚,怯怯的用小手去拉二哥的衣襟,二哥一脸憋屈,眼角噙满泪珠,但还是拉着我的小手去河边的柳树下,扯下一根柳条,用小刀在一段光滑的柳条上划缝,再用手拧巴拧巴,把柳棍抽了出来,在一端口压扁,再刮去半厘米的绿柳皮,教我怎么吹,我学会了吹柳笛。

村里的孩子们听到柳笛声,都欢呼雀跃地跟着二哥学会了吹柳笛。放学路上,洒下了一片欢笑和婉转悠扬的柳笛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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